第五十一章
關燈
小
中
大
“啊？什麽怎麽辦,不是都罰過了嗎。”胤祺是吃了晚飯喝了點酒才回來，一路上跑出一身汗來酒勁散了這會兒身子骨直發軟，楚寧叨逼叨說了不少,聽到他耳朵裏去卻不多，更比說動腦子想了。
“爺您醒醒,咱說是你兒子事兒，不是我兒子事兒。”楚寧順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白天時候我本想跟弘昇講講道理,後來發現這事講不成啊。他還沒啟蒙，我跟他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孩子連這幾個字連起來都不會讀，說了也是白說。”
“這不是還小嗎,等大點兒自然就好了。”胤祺像是滿不在乎一樣翻了個身，“再說弘昇才多大，讀書多苦啊晚幾年再開蒙也不遲。”
之前楚寧很少主動跟胤祺說弘昇事兒，在府裏時候胤祺也很少讓弘昇去主院,原本以為是他貼心怕提孩子兩人都尷尬,現在看來這人是在有意為之啊。
“弘昇今年虛歲五歲,五歲時候爺您都進上書房了吧。”其實也用不著拿大清朝皇子嚴苛教育來舉例,哪怕是後世再寵孩子家長,到了歲數不都得乖乖送幼兒園去,弘昇如今五歲都能上大班了，這會兒開蒙都有點晚啦。胤祺這般做派打眼一瞧是寵孩子，可細細一品,他這是想把弘昇往廢了養啊。
“胤祺，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故意。”楚寧不願意為了這事跟他繞彎子,心裏怎麽想也就怎麽問了。楚寧坐在床上楞是把剛轉身背對著自己人又給掰了過來，“那可是你親兒子！”
胤祺本不想說這事，可事到臨頭不說也不行，他仰躺在床上氣勢本就不比楚寧這會兒氣勢洶洶居高臨下盯著自己，想坐起來把又被她一只手給摁了回去。“就這麽說，我好看你表情是不是又唬我了。”
“弘昇是府裏大阿哥，但到底是庶出。這幾年我看幾個哥哥們爭來鬥去看厭了，不想往後咱們府裏孩子也為了這仨瓜倆棗鬥得跟個烏眼雞似。”胤祺說著說著自己都心虛，“不過爺都想好了，也不是不讓他……”
“也不是不讓他學，只不過晚一點隨意一點，他願意學就學，不願意您也不強求，反□□上一個阿哥爺總是養得起是不是。”楚寧沒法說胤祺這般想好還是不好，這年頭家中庶子多是任由其隨意長大，最後分家時候給些房子銀子和田地，就算是全了一場父子情誼。
“你只想到兒子成不了才便翻不起風浪，那你就沒想過真養廢了弘昇到時候見天闖禍，是你這個當阿瑪能狠心不管，還是我這個當嫡額娘能撇得幹幹凈凈。”楚寧看著眼前男人，也不知道是該高興他不是那等寵妾滅妻有了孩子不要女人主兒，還是生氣他居然能想到這麽刁鉆角度，也真是不容易。
“誰從小讀書習字都不是奔著要拆家造反去，讀書讀到底還是為了明理二字。若是連理都不讓弘昇明，你又怎麽能保證孩子往後就能老老實實，任憑你這個阿瑪給他劃一條道便按著你道兒走完一輩子。”
楚寧深深看著胤祺，“哪怕孩子真聽話了渾渾噩噩一輩子，到時候你心中就半點愧疚都沒有嗎，你帶他來人世走這一遭就是為了讓他做個聽話閑散宗室嗎。”
“哼，皇瑪嬤還說要給我找個厲害人管著我，這下倒好，爺看你啊就是假厲害，心裏想這些怎麽就這麽，就這麽……”胤祺躲過楚寧還想摁住自己手也坐了起來，就是想了半天想不找合適詞兒，差點把自己憋個半死。
“你少來編排我，我這不是想得簡單想得單純。”楚寧此刻寸步不讓，一點反駁餘地都不打算留給胤祺，“我知道你是不想府裏庶長子太能幹，怕因為這個往後府裏不安寧。孩子是你和劉氏生，生孩子時候你可沒問過弘昇想不想來世上走一遭。
如今孩子生下來了這麽大了，他額娘不是多靠譜，那你這個當阿瑪就更應該擔起這個責任，把孩子教好。孩子只要是教好了懂事明理了，自是生不出不好心思，再退一萬步說，就是有那心思了，到時候你這個阿瑪再拿祖宗規矩家法伺候，你自己也不心虛，不遺憾啊。”
“就你常有理，說得道理全都在你那邊去了。”楚寧話聽得胤祺心軟，但嘴上卻還硬著。“你說了那麽多，怎麽不瞧瞧直郡王和太子，老爺子倒是想用祖宗家法呢，有用嗎。”
“那皇阿瑪有因為這個就把你們或者更小阿哥們當個玩意兒養著，能吃會睡有銀子供著就成了嗎。”楚寧知道胤祺如今就是鉆了牛角尖，他自己前幾年不懂事有了弘昇，現在後悔府裏有個庶長子就想往回找補。
“哪怕你們現在一個個把太子逼得不敢出毓慶宮，十七十八他們不還得照樣天不亮就去上書房，也不見皇阿瑪那兒不管了啊。”楚寧說完這些也不管胤祺受不受得了，“我看啊你就是棒槌！還說不明白了，不說了！睡覺！”
棒槌從沒被這麽教訓過，大半夜看著楚寧後腦勺明明困得要死，腦子裏卻又想得亂做一團，一會兒是弘昇笑盈盈往自己懷裏撲樣子，一會兒又是當年自己漢字寫得不好被皇阿瑪罰樣子。想到最後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額娘，您就別操心了，昨晚我們就是說說話說得晚了些，哪有吵起來。”第二天胤祺果不其然睡晚了，楚寧讓順兒回城去給他告了個假便沒把人叫醒，沒想到昨晚自己說話聲兒可能高了些，赫舍裏氏知道之後連忙就過來問來了。
“高些？”赫舍裏氏有些不信，自己女兒什麽脾氣她是知道，當初家裏武姨娘誰也不怕，也就楚寧兇起來她還有些忌憚。“高些也不成，姑爺那麽晚回來不是回來聽你教訓。”
甭管關系好不好，這些年赫舍裏氏跟張保連臉紅時候都少，就更別說認真吵上一架了。楚寧看著自家額娘苦口婆心模樣，突然就放棄了辯解和說服，自己與赫舍裏氏之間相隔何止是一代人，分明就是幾百年歲月帶來思想鴻溝哪裏是勸一勸就能說服。
“岳母您放心吧，我就喜歡寧兒聲音大著些，那些說話跟個蚊子叫一樣，聽著煩人。”楚寧沒說話，倒是胤祺這會兒從裏間出來把話頭給接了過去。
楚寧知道胤祺是想在丈母娘跟前顯擺顯擺他多好，就是這話一出口楚寧都頭疼，這話一說不就說明除了自己這樣，他還見識過不少其餘都是溫溫柔柔輕聲細語，這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麽。
赫舍裏氏是過來人，女婿一出來眼睛就一直粘在自己女兒身上沒離開過，這樣場合旁人再留下說什麽都不合適，便隨便找了個由頭就出去了。
“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兒，我讓順兒給你請了假，今兒就不出門了吧。”大熱天，每天天不亮就往城裏去天黑了才回來，再是身子好也經不住這般折騰。這會兒胤祺說是起來了其實勁兒也沒緩過來，見著赫舍裏氏出去整個人就又垮了吧唧，倚著楚寧坐下就不願動彈了。
“不出門了。”胤祺想要靠在楚寧肩頭還得往下出溜些坐著，這姿勢瞧著都不舒服也不知道他幹嘛非要這麽努著。“昨兒晚上你睡得倒香，半夜還磨牙了，就留爺一個人琢磨大半晚上。”
“那爺倒是琢磨明白沒有啊。”兩人一直沒分房睡，這些日子實在饞得緊時候兩人也琢磨實踐過不少不傷身花樣，反正這般磕磕絆絆過來現在只要胤祺睡在自己身邊，楚寧晚上就睡得特香，他半夜睡沒睡著那還真不知道。
胤祺長嘆口氣，“明白一會兒怕是明白不過來，可府裏事兒本就是你這個福晉說了算，弘昇是府裏大阿哥，既然你這個嫡額娘說應該啟蒙那就聽你。趕明兒我讓人去尋摸個好點先生請到府裏去坐館，到時候就讓弘昇先回去吧。”
“啊？”胤祺嘴硬不承認他想通了楚寧想到了，但就是沒想到這位爺想得也太通了，“這麽快啊，這才出來多久啊就讓孩子回去，再說弘昇回去了園子裏就剩我一個人天天等你從京城過來啊。這叫外人瞧了，不是笑話嘛。”
“況且孩子剛進學要適應地方多著呢，劉氏不懂我沒工夫，你這當阿瑪不能真找個先生就不管了吧，甩手掌櫃也沒那麽好當。”楚寧還記得當初自己要進小學時候鬧了多少笑話，光怎麽背書包自己爸爸就教了兩天才學會怎麽正著把書包背好，就更別說其他了。
“那怎麽辦，現在不開始等天氣涼下來再進學，孩子更沒法堅持。”胤祺靠在楚寧肩膀上也不敢靠實怕壓著她累，但是又不想起來，就咬牙這麽別扭著，“走著瞧唄，孩子嘛先生都找好了還由得他不去？到時候就好了。”
胤祺越是這麽說，楚寧就頭疼。這不止是弘昇一個人事兒，府裏大阿哥是怎麽進學，往後說不得規矩就會這般潛移默化定下。再說現在就慣得胤祺當個甩手阿瑪，往後還怎麽得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趕緊讓他們收拾收拾，一起回去吧。”說了這麽多，其實說到底還是得自己退一步唄。反正真讓他再這麽每天來回奔波確實也不是個事兒，楚寧一咬牙幹脆還是決定先回府算了。
前陣子大張旗鼓帶了不少東西出城去避暑五福晉，這夏天沒過完又哼哧哼哧帶著東西搬了回來。這熱鬧別說老百姓，就連幾個妯娌見著她都很是嘲笑了她一番。
外邊就更是說五福晉這河東獅不放心五爺才追回來，惹得連著好幾天胤祺去衙門，衙門裏上上下下都對胤祺特別好，好像都覺得五貝勒每天回府都是去受刑一樣。
外邊這些事楚寧不管也管不著，回來第二天她就領著弘昇進宮去了一趟。往常自己進宮都是一個人，今兒大著個肚子還帶著弘昇，走哪兒都顯眼，人還沒到翊坤宮門口宜妃身邊大宮女就已經迎出來了。
“額娘，今兒過來是想讓弘昇在您這兒住兩天，他阿瑪給他尋啟蒙先生去了，等先生找好就得日日進學，怕是空閑時間就短了。”平常宜妃想見孫子都是直接讓陸嬤嬤帶孩子進宮來，如今既然已經說定了啟蒙事，那等先生找到了之後，弘昇自由散漫好日子就算到頭了。
宜妃聽了這話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才拉著楚寧手一個勁說好，“額娘就知道你是個大方，你放心弘昇這孩子心好，日後啊肯定懂事聽話，要是他敢招你不高興，本宮也饒不了他。”
當初胤祺說要晚點給弘昇找開蒙先生，宜妃就猜到了兒子除了舍不得孩子吃苦讀書，還有一半心思就是想壓一壓弘昇這個庶長子。其中道理宜妃都明白，可孫兒不比兒子，宜妃心裏總還是有些不落忍。現在突然改了主意，宜妃知道肯定是楚寧在這中間使了勁。
進宮一趟把弘昇留給宜妃和太後，楚寧再回家就算是啥事沒有就等著生孩子。按著日子算，楚寧應當是一月初那會兒懷下孩子，今年多個閏七月，按理說頂多九月中旬也就該生了，可這會兒眼瞧著都過了算好日子兩三天了，就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嫂子，這到底還要等到什麽去啊，我真有點受不了了。”原本吧楚寧還覺得這孩子懷得好，九月天氣涼了下來可又還沒到最冷時候，生孩子時候不受罪坐月子也不受罪。自己懷時候也好，沒孕吐不折騰，後期硬是也控制了，連接生穩婆和嬤嬤都說自己肚子大小合適，生時候肯定不難。
就這麽什麽都準備好了，偏生孩子不樂意出來了。前天是太醫和穩婆都覺得最有可能要生時候，那一整天別說自己，就是胤祺都給折騰夠嗆。
專門請了假在府裏候著，除了吃飯喝水去廁所其他時候都不敢離開楚寧身邊，就這麽眼巴巴從早等到晚，最後楚寧睡得都打呼嚕了，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這麽一連等了兩天胤祺煩了楚寧煩了，四爺也等不了了。眼看著冬天要來，永定河工期緊得很，等到一下雪落霜土凍上就沒法開工只能等來年，這會兒老十在工部已經累得半死，工部人不夠只能找兵部借，胤祺要再不回衙門，四爺就要鬧了。
所以今兒胤祺早上照常去了衙門之後，烏拉那拉氏便拉著董鄂氏過來給楚寧作伴來了，“你安心點，生孩子講究就是個瓜熟蒂落，你這沒動靜就表示瓜還沒熟你急什麽。”
烏拉那拉氏到底是生過孩子，看著眼前坐立不安楚寧一點都不慌，更不會跟胤祺似不但不安慰人，反而比楚寧還緊張。楚寧看著烏拉那拉氏眼皮都不擡，一點都不緊張模樣好像自己也沒有那麽那麽急了，“真？”
“我還能騙你不成。”烏拉那拉氏這會兒肚子也不小，兩人一邊一個靠在軟榻上說話悠閑得很，只有董鄂氏撅著嘴坐在一旁一邊剝松子一邊遞給楚寧。“那會兒我生弘暉時候也這樣，到最後不還是好好。”
烏拉那拉氏典型睜眼說瞎話，當年她生弘暉時候年紀太小，她身子不好孩子懷得也不好，到最後一個月幾乎都是躺在床上過，人躺得麻木了羊水什麽時候破都不知道，哪有現在說來這般輕松。
不過可能是烏拉那拉氏生來就是一張叫人特放心臉，楚寧聽了她話還真就安穩了些，直到快吃中午飯時候，她使勁撐了自己一把打算從軟榻上起來，沒成想就這麽把羊水給撐破了。
九月裏已經換了夾衣，羊水破瞬間除了楚寧察覺出來其他人還不知道，直到楚寧楞在當場看著兩人傻楞楞來了句，“嫂子，我羊水破了。”屋裏眾人這才一下子喧鬧起來。
到底是有規矩有準備，亂也亂不了多久。楚寧被扶到專門準備好得多產房裏也沒躺下，這會兒除了隔上好一陣才來陣痛別倒沒什麽，與其在床上傻躺著還不如多走動走動。
這邊楚寧被扶著進了產房，另一頭胤祺在衙門裏還什麽都不知道。等到管事找到兵部衙門時候，他正聽幾個老大人憶當年家中夫人生產時候有多麽危險，自己又是多麽威武坐鎮全府，好似家裏女人能把孩子生下來，靠全是坐在外邊爺們一般。
這話胤祺自然是不信，可這會兒他心中沒著沒落，與其自己胡思亂想還不如聽聽他們胡侃胡說。當初劉氏生孩子時候自己還在宮外吃酒沒回去，現在想來也算是個混賬東西。所以等到府裏奴才找上門，胤祺知道肯定沒別事，連話都沒聽奴才說完就火急火燎跑了。
胤祺騎馬回家快得很，到了自家院子門口時候楚寧已經從屋裏轉圈溜達拓展到在院裏溜達了。胤祺看著精神奕奕福晉，“不不不，不是要生了嗎？”
“是要生了啊，這是生孩子你以為去趟恭房那麽簡單呢。”楚寧這會兒陣痛頻率比之前快了一點點，臉色也不如剛剛紅潤且沒工夫搭理胤祺，見他傻楞楞站在院門口更是沒什麽好氣。
這會兒天大地大楚寧最大，被楚寧撅了個跟頭胤祺也就摸了摸自己鼻頭，緩過了尷尬勁兒就上前代替了正扶著楚寧霜兒，陪著她一圈一圈在院子裏兜圈。
這一兜就從中午走到下半晌，走走停停直到餓了才算回了產房。吃東西都是早早就備好，也不知道是走累了還是吃完東西有勁了，這會兒楚寧覺著肚子疼得越發頻繁起來，兩個穩婆才趕緊把人扶著躺下。
把楚寧送進產房胤祺就只能和聞訊趕來胤禟兄弟倆一起在外邊傻等著，“哥，他們不都說生孩子就是進鬼門關疼得可嚇人，怎麽我嫂子這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生過。”胤祺比胤禟著急，可到底自己是兄長又是家中頂梁爺們，這會兒再急他也得先把自己給穩住，“許是還沒到時候吧。”
這一句話像是一個預告一樣，兩兄弟楞是又從下午等到了晚上，產房裏別動靜沒有，倒是吃得東西又往裏送了一兩波，這知道是在生孩子，不知道還以為裏邊聚餐呢。
胤祺擡頭看看月亮又聽著外邊遠遠傳來梆子聲，實在是忍不下非要硬闖產房，好在順兒羽衣都攔不住時候，屋裏總算傳出一聲憋著氣兒怒吼，“胤祺，我再也不生了！
楚寧這一吼可算是把門外作精給鎮住了，不再非要進去可也不願走遠，幹脆就倚著門框蹲了下來。而且還怕擋了進進出出丫鬟們路，只能縮在一旁怎麽瞧怎麽一副可憐模樣。
幸好裏邊也到了最後關頭，楚寧喊過那一聲便不再留勁兒，聽著穩婆們喊節奏，總算是把孩子給生了下來。“福晉大喜啊，是個小阿哥。”
楚寧累得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瞧不清小孩兒模樣，“孩子怎麽樣，都好吧，沒有六根手指沒有缺胳膊少腿吧。”楚寧無所謂孩子是男是女，她只和上輩子爸爸媽媽對自己期待那般，孩子健康就行了。
“好好好，都好著呢，小阿哥長得可好了。”穩婆樂得合不攏嘴，把孩子又給楚寧看了一眼便抱著出了產房，“給五貝勒道喜，是個阿哥。”
胤祺早就聽著孩子哭聲，這會兒接過穩婆手裏孩子抱著手都直抖，一肚子話想說都說不出來，“賞，大賞。”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碎碎念：生孩子這件事啊，再怎麽寫也寫不出到底有多難。我其實也沒生過，但這兩年紀錄片倒是看了不少，只能說希望每一個要過這一關的人，都平安健康吧~
已放出接檔文《清穿九福晉》，九兒的預收，還有一個預收文案卡住了再等等我吼~其實預收文的想法和大綱已經預想了很久，但我真的是個文案特別不行的人，大家要是有興趣的話，就點到專欄裏去看看吧。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爺您醒醒,咱說是你兒子事兒，不是我兒子事兒。”楚寧順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白天時候我本想跟弘昇講講道理,後來發現這事講不成啊。他還沒啟蒙，我跟他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孩子連這幾個字連起來都不會讀，說了也是白說。”
“這不是還小嗎,等大點兒自然就好了。”胤祺像是滿不在乎一樣翻了個身，“再說弘昇才多大，讀書多苦啊晚幾年再開蒙也不遲。”
之前楚寧很少主動跟胤祺說弘昇事兒，在府裏時候胤祺也很少讓弘昇去主院,原本以為是他貼心怕提孩子兩人都尷尬,現在看來這人是在有意為之啊。
“弘昇今年虛歲五歲,五歲時候爺您都進上書房了吧。”其實也用不著拿大清朝皇子嚴苛教育來舉例,哪怕是後世再寵孩子家長,到了歲數不都得乖乖送幼兒園去,弘昇如今五歲都能上大班了，這會兒開蒙都有點晚啦。胤祺這般做派打眼一瞧是寵孩子，可細細一品,他這是想把弘昇往廢了養啊。
“胤祺，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故意。”楚寧不願意為了這事跟他繞彎子,心裏怎麽想也就怎麽問了。楚寧坐在床上楞是把剛轉身背對著自己人又給掰了過來，“那可是你親兒子！”
胤祺本不想說這事，可事到臨頭不說也不行，他仰躺在床上氣勢本就不比楚寧這會兒氣勢洶洶居高臨下盯著自己，想坐起來把又被她一只手給摁了回去。“就這麽說，我好看你表情是不是又唬我了。”
“弘昇是府裏大阿哥，但到底是庶出。這幾年我看幾個哥哥們爭來鬥去看厭了，不想往後咱們府裏孩子也為了這仨瓜倆棗鬥得跟個烏眼雞似。”胤祺說著說著自己都心虛，“不過爺都想好了，也不是不讓他……”
“也不是不讓他學，只不過晚一點隨意一點，他願意學就學，不願意您也不強求，反□□上一個阿哥爺總是養得起是不是。”楚寧沒法說胤祺這般想好還是不好，這年頭家中庶子多是任由其隨意長大，最後分家時候給些房子銀子和田地，就算是全了一場父子情誼。
“你只想到兒子成不了才便翻不起風浪，那你就沒想過真養廢了弘昇到時候見天闖禍，是你這個當阿瑪能狠心不管，還是我這個當嫡額娘能撇得幹幹凈凈。”楚寧看著眼前男人，也不知道是該高興他不是那等寵妾滅妻有了孩子不要女人主兒，還是生氣他居然能想到這麽刁鉆角度，也真是不容易。
“誰從小讀書習字都不是奔著要拆家造反去，讀書讀到底還是為了明理二字。若是連理都不讓弘昇明，你又怎麽能保證孩子往後就能老老實實，任憑你這個阿瑪給他劃一條道便按著你道兒走完一輩子。”
楚寧深深看著胤祺，“哪怕孩子真聽話了渾渾噩噩一輩子，到時候你心中就半點愧疚都沒有嗎，你帶他來人世走這一遭就是為了讓他做個聽話閑散宗室嗎。”
“哼，皇瑪嬤還說要給我找個厲害人管著我，這下倒好，爺看你啊就是假厲害，心裏想這些怎麽就這麽，就這麽……”胤祺躲過楚寧還想摁住自己手也坐了起來，就是想了半天想不找合適詞兒，差點把自己憋個半死。
“你少來編排我，我這不是想得簡單想得單純。”楚寧此刻寸步不讓，一點反駁餘地都不打算留給胤祺，“我知道你是不想府裏庶長子太能幹，怕因為這個往後府裏不安寧。孩子是你和劉氏生，生孩子時候你可沒問過弘昇想不想來世上走一遭。
如今孩子生下來了這麽大了，他額娘不是多靠譜，那你這個當阿瑪就更應該擔起這個責任，把孩子教好。孩子只要是教好了懂事明理了，自是生不出不好心思，再退一萬步說，就是有那心思了，到時候你這個阿瑪再拿祖宗規矩家法伺候，你自己也不心虛，不遺憾啊。”
“就你常有理，說得道理全都在你那邊去了。”楚寧話聽得胤祺心軟，但嘴上卻還硬著。“你說了那麽多，怎麽不瞧瞧直郡王和太子，老爺子倒是想用祖宗家法呢，有用嗎。”
“那皇阿瑪有因為這個就把你們或者更小阿哥們當個玩意兒養著，能吃會睡有銀子供著就成了嗎。”楚寧知道胤祺如今就是鉆了牛角尖，他自己前幾年不懂事有了弘昇，現在後悔府裏有個庶長子就想往回找補。
“哪怕你們現在一個個把太子逼得不敢出毓慶宮，十七十八他們不還得照樣天不亮就去上書房，也不見皇阿瑪那兒不管了啊。”楚寧說完這些也不管胤祺受不受得了，“我看啊你就是棒槌！還說不明白了，不說了！睡覺！”
棒槌從沒被這麽教訓過，大半夜看著楚寧後腦勺明明困得要死，腦子裏卻又想得亂做一團，一會兒是弘昇笑盈盈往自己懷裏撲樣子，一會兒又是當年自己漢字寫得不好被皇阿瑪罰樣子。想到最後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額娘，您就別操心了，昨晚我們就是說說話說得晚了些，哪有吵起來。”第二天胤祺果不其然睡晚了，楚寧讓順兒回城去給他告了個假便沒把人叫醒，沒想到昨晚自己說話聲兒可能高了些，赫舍裏氏知道之後連忙就過來問來了。
“高些？”赫舍裏氏有些不信，自己女兒什麽脾氣她是知道，當初家裏武姨娘誰也不怕，也就楚寧兇起來她還有些忌憚。“高些也不成，姑爺那麽晚回來不是回來聽你教訓。”
甭管關系好不好，這些年赫舍裏氏跟張保連臉紅時候都少，就更別說認真吵上一架了。楚寧看著自家額娘苦口婆心模樣，突然就放棄了辯解和說服，自己與赫舍裏氏之間相隔何止是一代人，分明就是幾百年歲月帶來思想鴻溝哪裏是勸一勸就能說服。
“岳母您放心吧，我就喜歡寧兒聲音大著些，那些說話跟個蚊子叫一樣，聽著煩人。”楚寧沒說話，倒是胤祺這會兒從裏間出來把話頭給接了過去。
楚寧知道胤祺是想在丈母娘跟前顯擺顯擺他多好，就是這話一出口楚寧都頭疼，這話一說不就說明除了自己這樣，他還見識過不少其餘都是溫溫柔柔輕聲細語，這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麽。
赫舍裏氏是過來人，女婿一出來眼睛就一直粘在自己女兒身上沒離開過，這樣場合旁人再留下說什麽都不合適，便隨便找了個由頭就出去了。
“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兒，我讓順兒給你請了假，今兒就不出門了吧。”大熱天，每天天不亮就往城裏去天黑了才回來，再是身子好也經不住這般折騰。這會兒胤祺說是起來了其實勁兒也沒緩過來，見著赫舍裏氏出去整個人就又垮了吧唧，倚著楚寧坐下就不願動彈了。
“不出門了。”胤祺想要靠在楚寧肩頭還得往下出溜些坐著，這姿勢瞧著都不舒服也不知道他幹嘛非要這麽努著。“昨兒晚上你睡得倒香，半夜還磨牙了，就留爺一個人琢磨大半晚上。”
“那爺倒是琢磨明白沒有啊。”兩人一直沒分房睡，這些日子實在饞得緊時候兩人也琢磨實踐過不少不傷身花樣，反正這般磕磕絆絆過來現在只要胤祺睡在自己身邊，楚寧晚上就睡得特香，他半夜睡沒睡著那還真不知道。
胤祺長嘆口氣，“明白一會兒怕是明白不過來，可府裏事兒本就是你這個福晉說了算，弘昇是府裏大阿哥，既然你這個嫡額娘說應該啟蒙那就聽你。趕明兒我讓人去尋摸個好點先生請到府裏去坐館，到時候就讓弘昇先回去吧。”
“啊？”胤祺嘴硬不承認他想通了楚寧想到了，但就是沒想到這位爺想得也太通了，“這麽快啊，這才出來多久啊就讓孩子回去，再說弘昇回去了園子裏就剩我一個人天天等你從京城過來啊。這叫外人瞧了，不是笑話嘛。”
“況且孩子剛進學要適應地方多著呢，劉氏不懂我沒工夫，你這當阿瑪不能真找個先生就不管了吧，甩手掌櫃也沒那麽好當。”楚寧還記得當初自己要進小學時候鬧了多少笑話，光怎麽背書包自己爸爸就教了兩天才學會怎麽正著把書包背好，就更別說其他了。
“那怎麽辦，現在不開始等天氣涼下來再進學，孩子更沒法堅持。”胤祺靠在楚寧肩膀上也不敢靠實怕壓著她累，但是又不想起來，就咬牙這麽別扭著，“走著瞧唄，孩子嘛先生都找好了還由得他不去？到時候就好了。”
胤祺越是這麽說，楚寧就頭疼。這不止是弘昇一個人事兒，府裏大阿哥是怎麽進學，往後說不得規矩就會這般潛移默化定下。再說現在就慣得胤祺當個甩手阿瑪，往後還怎麽得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趕緊讓他們收拾收拾，一起回去吧。”說了這麽多，其實說到底還是得自己退一步唄。反正真讓他再這麽每天來回奔波確實也不是個事兒，楚寧一咬牙幹脆還是決定先回府算了。
前陣子大張旗鼓帶了不少東西出城去避暑五福晉，這夏天沒過完又哼哧哼哧帶著東西搬了回來。這熱鬧別說老百姓，就連幾個妯娌見著她都很是嘲笑了她一番。
外邊就更是說五福晉這河東獅不放心五爺才追回來，惹得連著好幾天胤祺去衙門，衙門裏上上下下都對胤祺特別好，好像都覺得五貝勒每天回府都是去受刑一樣。
外邊這些事楚寧不管也管不著，回來第二天她就領著弘昇進宮去了一趟。往常自己進宮都是一個人，今兒大著個肚子還帶著弘昇，走哪兒都顯眼，人還沒到翊坤宮門口宜妃身邊大宮女就已經迎出來了。
“額娘，今兒過來是想讓弘昇在您這兒住兩天，他阿瑪給他尋啟蒙先生去了，等先生找好就得日日進學，怕是空閑時間就短了。”平常宜妃想見孫子都是直接讓陸嬤嬤帶孩子進宮來，如今既然已經說定了啟蒙事，那等先生找到了之後，弘昇自由散漫好日子就算到頭了。
宜妃聽了這話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才拉著楚寧手一個勁說好，“額娘就知道你是個大方，你放心弘昇這孩子心好，日後啊肯定懂事聽話，要是他敢招你不高興，本宮也饒不了他。”
當初胤祺說要晚點給弘昇找開蒙先生，宜妃就猜到了兒子除了舍不得孩子吃苦讀書，還有一半心思就是想壓一壓弘昇這個庶長子。其中道理宜妃都明白，可孫兒不比兒子，宜妃心裏總還是有些不落忍。現在突然改了主意，宜妃知道肯定是楚寧在這中間使了勁。
進宮一趟把弘昇留給宜妃和太後，楚寧再回家就算是啥事沒有就等著生孩子。按著日子算，楚寧應當是一月初那會兒懷下孩子，今年多個閏七月，按理說頂多九月中旬也就該生了，可這會兒眼瞧著都過了算好日子兩三天了，就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嫂子，這到底還要等到什麽去啊，我真有點受不了了。”原本吧楚寧還覺得這孩子懷得好，九月天氣涼了下來可又還沒到最冷時候，生孩子時候不受罪坐月子也不受罪。自己懷時候也好，沒孕吐不折騰，後期硬是也控制了，連接生穩婆和嬤嬤都說自己肚子大小合適，生時候肯定不難。
就這麽什麽都準備好了，偏生孩子不樂意出來了。前天是太醫和穩婆都覺得最有可能要生時候，那一整天別說自己，就是胤祺都給折騰夠嗆。
專門請了假在府裏候著，除了吃飯喝水去廁所其他時候都不敢離開楚寧身邊，就這麽眼巴巴從早等到晚，最後楚寧睡得都打呼嚕了，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這麽一連等了兩天胤祺煩了楚寧煩了，四爺也等不了了。眼看著冬天要來，永定河工期緊得很，等到一下雪落霜土凍上就沒法開工只能等來年，這會兒老十在工部已經累得半死，工部人不夠只能找兵部借，胤祺要再不回衙門，四爺就要鬧了。
所以今兒胤祺早上照常去了衙門之後，烏拉那拉氏便拉著董鄂氏過來給楚寧作伴來了，“你安心點，生孩子講究就是個瓜熟蒂落，你這沒動靜就表示瓜還沒熟你急什麽。”
烏拉那拉氏到底是生過孩子，看著眼前坐立不安楚寧一點都不慌，更不會跟胤祺似不但不安慰人，反而比楚寧還緊張。楚寧看著烏拉那拉氏眼皮都不擡，一點都不緊張模樣好像自己也沒有那麽那麽急了，“真？”
“我還能騙你不成。”烏拉那拉氏這會兒肚子也不小，兩人一邊一個靠在軟榻上說話悠閑得很，只有董鄂氏撅著嘴坐在一旁一邊剝松子一邊遞給楚寧。“那會兒我生弘暉時候也這樣，到最後不還是好好。”
烏拉那拉氏典型睜眼說瞎話，當年她生弘暉時候年紀太小，她身子不好孩子懷得也不好，到最後一個月幾乎都是躺在床上過，人躺得麻木了羊水什麽時候破都不知道，哪有現在說來這般輕松。
不過可能是烏拉那拉氏生來就是一張叫人特放心臉，楚寧聽了她話還真就安穩了些，直到快吃中午飯時候，她使勁撐了自己一把打算從軟榻上起來，沒成想就這麽把羊水給撐破了。
九月裏已經換了夾衣，羊水破瞬間除了楚寧察覺出來其他人還不知道，直到楚寧楞在當場看著兩人傻楞楞來了句，“嫂子，我羊水破了。”屋裏眾人這才一下子喧鬧起來。
到底是有規矩有準備，亂也亂不了多久。楚寧被扶到專門準備好得多產房裏也沒躺下，這會兒除了隔上好一陣才來陣痛別倒沒什麽，與其在床上傻躺著還不如多走動走動。
這邊楚寧被扶著進了產房，另一頭胤祺在衙門裏還什麽都不知道。等到管事找到兵部衙門時候，他正聽幾個老大人憶當年家中夫人生產時候有多麽危險，自己又是多麽威武坐鎮全府，好似家裏女人能把孩子生下來，靠全是坐在外邊爺們一般。
這話胤祺自然是不信，可這會兒他心中沒著沒落，與其自己胡思亂想還不如聽聽他們胡侃胡說。當初劉氏生孩子時候自己還在宮外吃酒沒回去，現在想來也算是個混賬東西。所以等到府裏奴才找上門，胤祺知道肯定沒別事，連話都沒聽奴才說完就火急火燎跑了。
胤祺騎馬回家快得很，到了自家院子門口時候楚寧已經從屋裏轉圈溜達拓展到在院裏溜達了。胤祺看著精神奕奕福晉，“不不不，不是要生了嗎？”
“是要生了啊，這是生孩子你以為去趟恭房那麽簡單呢。”楚寧這會兒陣痛頻率比之前快了一點點，臉色也不如剛剛紅潤且沒工夫搭理胤祺，見他傻楞楞站在院門口更是沒什麽好氣。
這會兒天大地大楚寧最大，被楚寧撅了個跟頭胤祺也就摸了摸自己鼻頭，緩過了尷尬勁兒就上前代替了正扶著楚寧霜兒，陪著她一圈一圈在院子裏兜圈。
這一兜就從中午走到下半晌，走走停停直到餓了才算回了產房。吃東西都是早早就備好，也不知道是走累了還是吃完東西有勁了，這會兒楚寧覺著肚子疼得越發頻繁起來，兩個穩婆才趕緊把人扶著躺下。
把楚寧送進產房胤祺就只能和聞訊趕來胤禟兄弟倆一起在外邊傻等著，“哥，他們不都說生孩子就是進鬼門關疼得可嚇人，怎麽我嫂子這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生過。”胤祺比胤禟著急，可到底自己是兄長又是家中頂梁爺們，這會兒再急他也得先把自己給穩住，“許是還沒到時候吧。”
這一句話像是一個預告一樣，兩兄弟楞是又從下午等到了晚上，產房裏別動靜沒有，倒是吃得東西又往裏送了一兩波，這知道是在生孩子，不知道還以為裏邊聚餐呢。
胤祺擡頭看看月亮又聽著外邊遠遠傳來梆子聲，實在是忍不下非要硬闖產房，好在順兒羽衣都攔不住時候，屋裏總算傳出一聲憋著氣兒怒吼，“胤祺，我再也不生了！
楚寧這一吼可算是把門外作精給鎮住了，不再非要進去可也不願走遠，幹脆就倚著門框蹲了下來。而且還怕擋了進進出出丫鬟們路，只能縮在一旁怎麽瞧怎麽一副可憐模樣。
幸好裏邊也到了最後關頭，楚寧喊過那一聲便不再留勁兒，聽著穩婆們喊節奏，總算是把孩子給生了下來。“福晉大喜啊，是個小阿哥。”
楚寧累得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瞧不清小孩兒模樣，“孩子怎麽樣，都好吧，沒有六根手指沒有缺胳膊少腿吧。”楚寧無所謂孩子是男是女，她只和上輩子爸爸媽媽對自己期待那般，孩子健康就行了。
“好好好，都好著呢，小阿哥長得可好了。”穩婆樂得合不攏嘴，把孩子又給楚寧看了一眼便抱著出了產房，“給五貝勒道喜，是個阿哥。”
胤祺早就聽著孩子哭聲，這會兒接過穩婆手裏孩子抱著手都直抖，一肚子話想說都說不出來，“賞，大賞。”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碎碎念：生孩子這件事啊，再怎麽寫也寫不出到底有多難。我其實也沒生過，但這兩年紀錄片倒是看了不少，只能說希望每一個要過這一關的人，都平安健康吧~
已放出接檔文《清穿九福晉》，九兒的預收，還有一個預收文案卡住了再等等我吼~其實預收文的想法和大綱已經預想了很久，但我真的是個文案特別不行的人，大家要是有興趣的話，就點到專欄裏去看看吧。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